=风语
头像by秋澜
啥都可能写

[学科拟人][传播学x新闻学]无题

暂时没有题目。
写了一半实在是写不下去了,没眼看了……先这么撇着吧哪天再说。
明天开始期末联考三天,算是……希望给自己找点运气?
BG,吵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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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学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扯过沙发上卷成一团的大衣,蹬了双短靴,往下狠狠一压门把手——然后推开门大跨一步迈出去。他甚至没反手甩上门,任身后泻出的暖黄色灯光与初降的浅薄夜色纠缠成暧昧不清的一片。微细的雪尘随他的步伐扬起,乘着掠过地面的冷风在空中飞舞,复又落回那两行深深浅浅的脚窝,与新雪一同试图填满雪层的凹陷。
他低着头,只顾沿门前小路向前,一边走一边套上大衣,抖着手系上纽扣——到最上面一颗才发现错位了,只得解开重来——这个过程中他右手食指略长的指甲一直在抠缝住纽扣的棕色棉线。遇到十字路口便无意识地一通乱拐,在数不清自己究竟绕了多少个圈后他终于停下。靴子踩下时厚雪自脚底发出的吱呀呻吟伴着他的驻足被压缩成短促的一声,尾音沉在他与周遭街景令人不安的无言中倏地消失。传播学挠了挠头,被钻进衣领的雪粒激得打了个寒颤。他一手插兜,一手在衣摆上胡乱擦了几下,抹了把脸。手心冰凉而干燥。
雪停了。
传播学仰面望天。夜幕已至而未沉,层云散了大半,星月不见影踪——前几天这个时候还能看见冬日大三角。他又扭头看看周围,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家周围的某条商业街上。有的店铺还在营业,招牌上闪烁的各色霓虹灯好像漂浮在一片浅浅的大海上。透过窗户,他窥见有人在交谈、欢笑,那场景使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在这儿,他曾与新闻学一起,共享过许多甜蜜的快乐:左手边那家面包店,他和新闻学是常客,经常来买第二天的早饭或下午茶,一人抱个纸袋与对方并肩走过长路;对面那家礼品店,他与新闻学去为心理学挑过一个风铃,当时他们为买玻璃还是金属材质的据理力争,最后传播学妥协,买了耐用的金属风铃;街角那家咖啡厅,他有时会同新闻学在午后偷溜出总部去窗边那个位置坐坐,他点一杯美式,她点一杯焦糖玛奇朵,一个下午就在咖啡的醇香与絮絮私语中悄然流走......
——他兜兜转转,还是被意识牵着没能走出这一小块地,新闻学的气息依旧悄无声息地占据着他周身的空间,与他绑定成无法分离的同一个体。或者说,是他这只渺小的蚁紧紧攀附着一片宽大的叶,在呼啸的寒风中求一份安定;但现在他错选了庇护所,致使自己落得个被撕成碎片的下场。
三两行人从他身边路过,他才意识到,现在这条街上的人较平日要少。大概是因为刚下了场雪,且实在是冷,冷得过分。
传播学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吸吸鼻子,开始反省自己在气头上只扯了件大衣出来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但他当时的确无心思考昨天看天气预报说的今晚降温云云,只想快点逃出来。他的本意是一个人出来冷静一下;现下看来,这一意图得到了有效而过于完美的实施:他本以为滔天的怒火,经他在雪里走上这么一段时间,已得到很好的控制,现在就剩点明明灭灭的火星;被风一吹,也很快要熄灭了。如若不然,他不会现在站在街边,试图转移注意力却仍是满脑子新闻学,但不是关于什么吵架,而是关于之前两人在此共度的时光。记忆由远及近,在他脑中被时间穿成一线,快进的电影镜头般一帧帧在他脑中闪过。
应景,奈何不应时、不应人。
他硬生生从回忆的蜜罐中揪出思绪,按着它浸入现实的苦水。回忆往昔不合实际,此刻他需要以巧力打开眼前的死结,将其捋顺成一条平滑延伸的绳。他又去抚弄衣襟上的纽扣,用指肚去按压困囿它们的棕色棉线,印下的看不见的半枚指纹叠垒成一堆。这个无意识动作表明他在投入地想某些问题;比如,自己和她为什么吵架来着?
新闻学这一个月都在德国参加学术交流会,今天刚乘飞机回来。传播学去机场接她,却见她一脸疲惫,超负荷的感觉满溢出来。对他的问候与关心,她甚至也没应答几句——这不对劲。他只得咽下疑问,揣着满心担忧开车载她回家。到了家,她仍未就他的询问给出答案,却矛头直指略显凌乱的家,以某种带刺的语气拐弯抹角地批评了他几句。也是奇怪,如果是在平常他也不会说什么,认错做好就是;而今天,听着语气中愈加明显的不满,他从见到新闻学便积攒起来的不安忽然化作满腔愤怒,尽数自心底倾泻出来。他对着新闻学喊出声。新闻学也拔高了音调,反唇相讥;他自然无法与这早在十九世纪便受普利策引导、如今出落得伶牙俐齿的女子抗衡,眼看要败下阵来,却猛然吼了几句,震得新闻学直接怔在原地,双唇翕动,吐不出一个音节。在火药味渐浓而降至冰点的气氛中,烦躁与混乱充斥他的大脑;于是,他夺门而出,留下新闻学一个人,在新闻学做出下一举措前逃离她的视野。
他清楚,那不是暴怒的直接反映,不是示威式的离家出走,而是一种明显的示弱。于他而言的暂时逃脱,落在新闻学眼里就是不张开双手的投降——传播学这么坚信着。
然而他又能怎样呢?在之前的此类情况下,新闻学总是只需几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干脆利落地认输。偶尔他气急了,也不过像今天这样出来一个人冷静,最多去超市买包烟,在烟草的辛辣味里把自己说服了,绕几圈回去。一人主动求和,一人欣然接受。在他们之间,理亏的一方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总有一方做出让步。
但今天是怎么回事呢?谁都没忍让,都武装起自己的语言,势要在对方的高地上竖起自己胜利的旗帜,等待对方低头。他奋力坚持却仍节节后退,自认语言艺术的造诣不如对方,便抛出音量优势,而后狼狈逃窜。
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然而,待最初的冲动烟消云散,一种荒唐感像是从水中或是阴影中忽然冒出一样,迫不及待地拽着他的心下沉;这一切反应在他脸上,就成了他牵动肌肉、抹开的一个苦涩笑容——姑且可以被称之为笑容吧。传播学挪开一点步子,一只本打算搁在膝上的手下垂,穿梭于鞋带搭成的一个个扁平的十字间,另一只把从衣袋中支出头张牙舞爪的钥匙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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